导  语 

前几日本号推送了《社会主义风格的“基建狂魔”——红旗渠的历史与经验》一文，有读者留言说红旗渠工程破坏了生态环境。事实情况是这样的吗？我们的志愿者进行了内部的交流讨论，得出的结果是，红旗渠建设过程中的开山炸石，运行过程中的调水引流固然改变了原有的自然环境，但并不能说这是破坏生态。我们从科学、历史和理论三个角度论证了这一观点。不知道您觉得有没有道理？希望在评论区听到您的观点。

作者 | 花果山

责编 | 侯农

排版 | 童话

老  田

关于调水的环境影响评价，一般是比较调出地区和调入地区的净初级生产量变化与差值。一是计算水资源调出地区的净初级生产量减少数字，二是计算调入地区的净初级生产量增加数字，两者之间的差值，就是调水工程带来的环境影响。所谓净初级生产量，就是本地植物的光合作用所固化的太阳能。农业原本就是靠天吃饭，以人为的方式促进净初级生产量增加的产业。所以，每一个不太过分的自然资源利用率提高的改造工程，环境影响肯定都会是正的。

具体到红旗渠，主要影响就是漳河下游因红旗渠调出水量，而减少的农业生产量以及非农业的自然生态生产量；调入地区的农业和自然生态生产量的增加数字。红旗渠工程，调出所减少的净初级生产量肯定很小，这有两个原因，一是因为漳河下游灌溉利用比例很低，二是因为作为调入地的林县比作为调出地的漳河下游更缺水，就像经济学中的边际报酬递减规律一样，越缺水的地方得水，增加的净初级生产量越多；相对没那么缺水的地方得水，增加的就较少。而调入区的净初级生产量尤其是农业部分，增加很多，总的环境影响肯定是正的。

除此之外，可能还有人关心建设过程中的“生态环境破坏”。但实际上，农民以人力搬动土石方的改造之举，对于环境造成的最大负面影响，应该远小于环境的自然恢复能力，而且会小一两个数量级那么多。人工的土石工程，并不一定都是破坏环境的；我们都知道，近代中国农业人口密集，对环境造成的最大影响是森林面积减少，很多人“合理推测”这会带来水土流失，但借助人工建设的梯田，其水土流失反倒比自然林坡地少。

在极具争议的历史叙事中，可怕的不是彻底的谎言，而是部分的谎言。一提起人民公社的水利设施建设，就有人要跳出来批评这是对生态环境的严重破坏。这种历史叙事是从哪儿来的？为什么这种十分常见的观点却没有实证研究论证？

老  田

1980年代之后，胡耀邦、杜润生等人说农田水利建设，是毁林开荒和围湖造田，破坏环境。这个舆论很强大，产生了长久和普遍的影响，其实都是造谣。因为农民的努力，搬运的土石方数量都很有限，总体效果都是增加净初级生产量的，同时也只有减少水土流失之后才能够促进水土肥的高效利用和增产。

黄  老

这种观点是用今天的逻辑去批评几十年前的人。当林县人民一天只能喝一杯水，生存都成问题的时候，却站在“环保”的高度去批评他们，这是不知人间疾苦，有点“何不食肉糜”的味道！此外，红旗渠建成几十年了，有造成环境破坏吗？如果有，公知精英们早拿出来批臭了，那么“好”的反教员题材。反倒是有了红旗渠之后，林县才有相对稳定的水资源，植物与人都生气勃勃的。和修建红旗渠之前枯萎干涸的大地相比，究竟何者更有利于环境呢？

侯  农

关于红旗渠对于生态环境的影响，还可以从更长的历史角度来看。80年代之后，河南、河北、山西围绕漳河水资源展开一系列争夺，出现了械斗、炸红旗渠的现象，大家都要从漳河分一杯羹，这种以邻为壑的争夺导致漳河水资源短缺，这才是加剧了自然灾害的损失吧。

之所以出现这种现象，就在于各地之间没有社会主义的互助团结，统一分配水资源，各地都只想着自己的利益，跟1960年山西省委陶鲁笳和河南省委之间的和平、互助的协商过程很不一样。

所以在评价红旗渠，以及红旗渠类型的引水工程的时候，不能仅看工程本身，还要看这个工程背后的协调机制，是“三个和尚没水喝”，还是“众人拾柴火焰高”？

老  田

说农民种田或者生活破坏环境，是一种暗戳戳的“环境法西斯主义”。例如现在禁止焚烧秸秆，甚至还有地区封农民的柴灶，逼迫农民接受高成本的能源。农民没有一丝一毫的排放权利，只能为城市人口的排放保留环境自净能力。就像以前有人反问柴静一样：中国人是不是人？

侯  寅

很多关心环境的人，实际上秉持的是“没有人的环境才是好环境”这样的看法，这不仅不科学，而且也是为了否定社会主义时期的建设成果。

侯  农

任何人类社会都要通过劳动来维持自身的生活，而劳动正是从人出发来改造自然。如果按照人的目的出发来改造自然，算是人类中心主义的话，那么任何人类社会都无法避免这一问题。因此从人类中心主义出发批评一个时代是没有意义的，应该进一步区分是什么社会制度下的“人类中心主义”。

资本主义恰恰不是人类中心主义，因为它根本不考虑全人类的利益，只关注资本的利益，应该叫做资本家中心主义。把资本犯的错，归罪于全体人类，是无视人类曾经和自然和谐共处的几十万年的历史。社会主义虽然会犯错，但是至少存在纠偏的可能，因为社会主义能够摆脱资本的束缚，真正的实现增进全人类福祉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