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余欢水》高开低走,面对伪女权应该这么怼回去!
来源: 人民食物主权 发布时间:2020-04-21 阅读:2039 次
《我是余欢水》剧照 | 图片来源:网络
在《我是余欢水》最后一集中,有这样一幕。众人被困在了一条破船上。绑架了众人的绑匪徐二炮戏谑地问众人:“你们几个我放谁?给我一个理由。”
梁安妮立即表示:“肯定是放我呀,哥哥,我是女人,我是弱势群体。”
《我是余欢水》截图 | 图片来源:网络
徐二炮听了,直接嘲讽:“别来这套,男女平等,你们天天哭着喊着要女权,我给你呀!”
《我是余欢水》截图 | 图片来源:网络
这个情节被故意设置出来嘲笑女权。这个嘲讽话术在网络上很常见:“你不是女权吗,你不是要平等吗?”
今天我们来教你怎么手撕这种“伪女权”观点。
问:什么是伪女权?
这种在个人层面要特殊照顾的,不是女权主义的观点,在中国语境下,其实质是所谓的“女利主义”。女权考虑的是结构性不平等,不是在个体层面上要求男性的照顾。在个体层面要求男性照顾反而是女权的反面,是在男权的框架内换一点作为“弱者”的同情,没有结构性的超越。
中国现在出现了一种比较特殊的现象,代表人物就是ayawawa。很多人会把她也当成是女权,因为她不断在推销女性如何通过婚姻和与男人的关系,来获得利益。其实,这种倡导是一种女利主义。它不仅不是女权,反而说明女性在婚姻和生育领域之外的生存空间被挤压,是没有女权的标志。
问:什么是女权?
女权所争取的是性别平等,即在整个社会生活中——家庭、社会、经济、政治等各方面——被平等对待的权利。女权主义是现代社会进步的推动力之一。在中国,从中国女权主义的先驱何殷震(又名何震)发表《女子解放问题》(1907-1908),到“妇女能顶半边天”的社会主义实践,再到今天包括me too在内的各类运动,女权主义充满了不同的面相。其核心议题,并非反对男性群体,而是反对一个以性别差异为由、剥削或压迫的社会机制及其操作。
在中国革命中,农村妇女也积极参加了土地改革,而土改的成果不仅是贫下中农的阶级翻身,还包括了地权的性别平等,广大农村妇女第一次名下拥有土地。在建国初期的农村合作化运动中,山西省西沟村的妇女,在申纪兰的带领下,争取参加公共劳动的权利,争取同工同酬的权利。毛时代,妇女争取权利,也依靠妇女充分发挥能动性,才能有进一步的性别平等。
然而,毛时代的性别平等仍有不足:基层女性参加劳动的权利并不稳固;女性承担的再生产的劳动(养儿育女),不仅必须被社会尊重(产假和其它的福利),还应该由男性一起分担。
今天的问题是,女性因为可能要承担再生产的劳动而被各种歧视,这是性别平等的退步,是对女性权利的剥夺。
问:什么是对女性的歧视?
女性在就业和劳动领域的边缘化,不仅是工作机会的不对等,薪资不对等,也包括一种污名化,譬如干得好的被叫做女汉子,没嫁出去被叫做剩女。意思就是,没有婚姻和男性的女性,没有价值。这是多么可怕的思路啊。
所以,很多受高等教育的女性,在读大学之前,被要求和男性一样好好学习,大学一毕业,社会和家人,都会告诉她们,最重要的是嫁人,除了嫁人,就没别的要求了。
然后有很多人觉得,女性受教育,也是为了嫁个好人家,都和劳动、生产和价值创造没关系。(泰坦尼克号Rose的妈妈就是这么说的。)之前还有男老师说,女生可以不要8点钟来上课,晚点来,画好了妆,让男生赏心悦目更好。
对女性的歧视,最常见的是把女性看成是对家庭、对男性的依附,认为女性的主要价值要通过男性(有怎样的丈夫)和家庭(家庭生活的圆满)来体现。
所以,“没生过孩子的女人不算真正的女人”这句话,体现的是父权制眼中的女性价值,是实实在在的歧视女性。反过来说,这就好像在说没有赚到五栋楼的男人不算男人。所以,女权主义也要处理男性在资本主义体系里被物化的问题。女权主义,是为大家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当然,中产家庭的女性可以比较容易地转移家庭劳动,获得表面上的轻松和平等。香港的菲佣制度,就是系统化的对于女性的剥削。于是,事情的另一方面,是底层劳动妇女的处境更加糟糕。
问:什么是结构性不平等?
结构性不平等,包括好多东西,譬如,女性在就业市场受排挤,往往不能同工同酬。有了工作的女性,也面临工作和家庭的双重负担,承担家务的平均时间比男性多。这些都是女性面临的结构性的不平等的一部分。女性往往被当作男性的附属(家庭和生育),获得社会承认,也是结构性的不平等。
结构性不平等还体现在,女性的工具化。女性作为养儿育女的工具,不生养,女性就是没用的;或者女性作为性工具。工具化,也是物化,女性都没有主体性。
问:什么是女性价值?
“女性的社会价值”这个说法,有问题。什么是“女性的社会价值”?很多人认为是养儿育女。我认为的“社会价值”是指脱离家庭和另一半的支配,女性可以通过工作来实现“自我价值”,找到“自我认同”。当然,在这个过程中,也要辨析,女性在工作中想要追求的“价值”究竟在哪里,在市场化的条件下,劳动和爱情可能都是陷阱。在市场中卖命挣钱?还是想抬高自己身价,嫁个好人家?这些也许都不是令人满意的通往解放的途径。那么是不是只有这两个选择呢。实现人的价值,意味着我们要召唤新的、非异化的社会关系。
反驳别人是一个挑战。真正地说服自己、做自己所相信的,是更大的挑战。希望每一个女性都能战胜对女性的歧视,不止是社会上的、外界的,也战胜那些内化于女性心中的歧视,获得真正的独立与自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