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饥荒人口超过史上任何时期——土壤健康亟需关注
食物主权按:健康的土壤有助于粮食的适应性生产。土壤碳是土壤健康的关键,但是现在我们看到农业管理中由于长期忽视土壤碳造成的后果——土地退化、水污染、空前高涨的饥饿率和营养不良率。然而我们也看到了积极的案例,那些始终不忘土壤碳重要性的农民们所发展的农业生态实践。许多案例中,人们正在重新学习并采用这些实践方法,同时发展新的实践活动以重建同土壤的关系以及土壤碳。
“土壤是农业发展的基础,是基本的生态系统功能和粮食安全保障,因此也是维持地球生 命的关键。”联合国大会在宣布2015年为国际土壤年(IYS)时如此宣称。我们的视线由此转向 了对于维持农业和生命至关重要的,但在主流农业思考和行动中却被严重忽视的关键资源上。 然而只有同土壤的重要监管人——全世界5亿农户家庭展开密切合作,恢复土壤并形成我们对土 壤健康的集体性认知,才是真正切实可行的。
健康的土壤对于适应性更强的农业体系和农业社区的生计十分有益。土壤有机质是关键, 因此成为建立各地可持续性粮食生产的基础。大多数家庭农户一直都了解这一点,他们已经发 展出了成功的农业生态学战略,利用休耕、延长休耕、覆土作物、绿肥、覆盖物等方法提高土 壤中的有机质,并将这些与作物秸秆和堆肥混合到作物生长的土壤中。
健康的土壤
人们认为土壤健康就是土壤持续发挥重要的生命系统作用的能力,它是维持动植物和人类 健康的基础。土壤健康和土壤肥力的关键是有机质。尽管这一点众所周知,但全球性土壤退化却凸显了理论和实践之间的巨大差距。只在土壤中添加化肥而不是添加有机质就是问题的一部 分,Roland Bunch在第42页(《吸取教训、改良土壤》)中清晰阐述了这一点。重新平衡这种情况要求重新强调有机质,这意味着必须克服当前的局限——包括从本地生物量缺乏到知识缺乏和系统过于简化。
为什么我们会忽视土壤健康?
二十世纪四十年代以前,有机质是国际土壤会议中的一项重要主题。根据对有机质价值和管理实践的研究,我们发现大量的知识几乎被遗忘。在农业生态学这一术语诞生之前,这就是农业生态。但是二战后发生了变化。人们不再关注有机质并非偶然。人工生产氮的工艺最初是为了爆炸行业而研发,但是当氮肥生产出来之后,这一化学物也被应用到了农业中。它对玉米产量的影响巨大,以至于研究人员和政策制定者都认为化肥可以解决全球饥荒。
随着人们对化肥投入新的关注,全球知名的土壤有机质研究人员逐渐被边缘化。科学期刊不再有兴趣刊登他们的研究成果,他们也不再受邀参加国际会议。最终,土壤有机质的重要性逐步消失在农业课程、政策、 推广和投资计划中。在化工业强大的经济和政治力量影响下,需要大量化肥的新品种作 物和生产方式被推广。渐渐地,行业引导的 这一理念缩小了研究人员、教育人员、政策制定人和推广人员的视野,并成为“标准”。许多“现代”农民都拥护这一世界观,因为采用一小袋化肥要比采用大量的有机质肥容易得多,而且后者要求混合耕种。同时,与混合农业背道而驰的简约化趋势,以及单一家禽或农作物专业化趋势进一步将这种狭隘的生产方式传播到土壤肥力管理中。人们几乎不再记得建立并维持土壤健康、活力和适应力的农业生态方式。
后果
利用几乎无限供应的化肥和新品种,农作物产量提高,尤其是在一些地区。但是现在,许多农民正经历着每单位化肥使用效益 降低的情况,因此每季都需要增加化肥量(参见第15页《保持简便的堆肥方式》)。这主要是因为土壤有机质缺乏,造成土壤失去维持土壤生命、保蓄水分和养分的能力。而养分过量产生的污染以及受侵蚀的土壤颗粒流入水渠是过去这种不当管理导致的另一个长期后果。
同时,在这一进程中是否消除、或者甚 至减少了饥荒呢?尽管人均粮食总产量有所 增加,但是今天遭受饥荒和营养不良的人口比人类历史上任何时期都多。这表明饥荒是一个分配问题,而不是产量问题。粮食产量足够供应所有人,但是却没有到达最穷困的人手中,而根据估算,全世界生产的所有粮食中有三分之一被丢掉或浪费。
随着粮食体系全球化,我们也面临着越来越严重的全球不平衡。从世界某个地区土壤中攫取的养分,将以农作物的形式出口到其他地区,导致双方都产生问题。在第25页(《“健康的土壤赋予农户们自治性、适应性 和持久生产力” ——采访Irene Cardoso》)中Irene Cardoso充分解释了这一问题。
因此,探寻从另一个方向扭转土地退化 的情况似乎正是时候。我们需要转向能一代 代延续下去的低廉、高产的农业实践方式, 并且其不需要增加非可再生资源的使用量。
土壤和农业生态学
许多家庭农场主都面临着土壤退化的问题,他们想出了新的实践方式或者是通过重新改造传统的实践方式,以复原并改良土 壤——他们成功了。农业生态学做法帮助下对土壤退化,并提高了农民的适应性和自治性。本期《可持续农业》展现了农民们和其他人一起成功改善土壤健康并提高生活质量的经验。
自古以来,农民们一直都在发展农业生 态实践。但是从全球范围来看,正如Rita Uwaka在指出的,许多农民尤其是年轻人,可能需要重新学习已丢失的土壤语言。在《传统休耕法支持在半干旱沙土开展适应性农业》一文中,Alejandro Bonifaci描述了玻利维亚南部地区阿尔蒂普拉诺高原的农民们正如何努力保护传统休耕系统的。
Jonathon Smith描述了英国发展中的“碳农”网络,他们正在开发并共享关于健康土壤的知识,并影响着相关进程中的决策制定者。Sara Delaney则展示了农业生态实践如何成为一项关于长期土壤健康和社区健康的投资。
上述内容展现的农业生态实践皆是基于 农民掌握的知识而从头开始全新建立的。我 们不可以低估农民们的知识,相反全社会尤 其是科学家应当给予其高度重视。Georges Félix的研究表明利用作物残茬进行覆盖的建议通常都导致需要在喂养家禽和覆盖土壤之间做出选 择,但是农民们想出了创新解决方式处理这一困境。Pablo Tittonel解释了为什么科学家需要倾听农民的声音,并强调健康的土壤充满了生命力,而我们需要更好地去了解。
此处展现的经验让我们领略到相关举措正在被鼓励推广到全世界。过去数年发展形成的精心的土壤管理实践活动为土壤健康改善提供了密切相关的洞察。由此产生的好处既有利于本地——农业社区的粮食安全和适应性——也有利于全球——有助于适应和缓解气候变化。利用农业生态学,我们可以构建可永恒使用的土壤!